如今就像是落在裙角上的一粒浮沉,用手轻轻一拂,也就拂过去了。
日子还是要过,没有什么伤心是长长久久的
我和沈子安的婚事也是顺顺利利的,大概是因为经历过一次出嫁了,已经没有之
前那种忐忑不安又娇羞怯怯的心情,一切水到渠成
等沈子安过来掀开盖头,我还在满室的烛光下抬头冲他微微笑了一下
他愣了愣,然后微微笑起来,长身玉立,他问我:「阿柔,你饿不饿?
当然不饿,因为有准备,我早偷偷的吃了东西,他抬手敲了一下我的头,像幼时
那样,笑我,语气温和包容:「真是变聪明了。
我又笑了笑,哪里是变聪明了,不过是因
经历过一次罢了
我觉得对不起沈子安,他洁身自好了这些年
,我知道他一直想找一位琴瑟和鸣的
妻子,可无奈婚姻还是成为了政治的牺牲品,若不是两方家族各有所得,他怎么
也不用委屈自己娶了我这么一个二嫁妇,是我对不起他,
我和沈子安是在幼时相遇,当年正是我和叶婉上房揭瓦胡作非为的年纪,沈家是
从立国开始便是书香门第的缙绅世家,沈子安幼时曾经跟着我的祖父学习过一段
时间,算我祖父的半个学生
在那遥远的童年时光,我总认为沈子安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一个活生生的标杆,被所有长辈所推崇。
他有着一种天生的正经,仿佛是按照某个模版刻出来的完美形象,连他的课桌都整齐得堪比图书馆的藏书,一丝不苟。
我和叶婉,两个捣蛋精,总是在泥土中打滚,我们的衣裳常常沾满灰尘,而沈子安却总是一尘不染,就连他的外袍也像是新熨烫过的。
我们尝试过无数次将他拉入我们的行列,用各种游戏诱惑他,试图让他放下那副严肃的模样,可他总是轻轻摇头,宛若清高的月宫仙子,不肯沾染一丝尘埃。
每当我看到他,他总是围绕着长辈们转,像个小大人一样,端茶倒水,聆听他们讨论那些高深莫测的话题。
他的专注,让我不禁怀疑这世上是否真有如此完美的存在。
祖父对沈子安的夸赞如同日常的祷告,每提及他的名字,我和叶婉就会互相对视,眼中满是不满和嫉妒。
我们背后给他起了个绰号——“假正经”
终于有一天,叶婉想出了一个绝妙的点子。
午休时分,她跑到沈子安面前,装作惊慌失措地告诉他,我爬上了树却下不来了,需要他的援手。
沈子安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跟随叶婉来到了西苑的杏树下。
他站在树下,抬头望向树梢,而我,正蜷缩在枝头,憋着笑看他的焦急。
他脱下了平时爱抚得无比整洁的外袍,小心翼翼地卷起袖子,露出那双从未沾染过泥土的手。
然后,他开始尝试攀爬,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他那不适应此类粗活的尴尬。
看着他笨拙地抓住树枝,我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