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三下，被接通。

“有空了？”

耳边传来温润好听的声音，嗓音里夹裹着笑意。

“你帮个忙，我就有空了。”

“什么事儿？”

路口转弯，司梦笙懒懒抬眼，眸光微凉，“威胁也好，恐吓也罢，总而言之，让钱家安明天回封城，跟程悠然见一面。”

“威胁？恐吓？”

低缓温和的嗓音里，是淡淡的无奈。

路边的霓虹灯光闪烁，照在身侧忽明忽暗的，半张脸罩在阴影里，司梦笙调子不紧不慢的：“‘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不是你们最擅长的吗？”

安老板笑了，一晃而过的笑声隔着电话，落在风里，恰当好处地飘落耳底。

“司堂主，我可是正儿八经的生意人，做的都是合理合法的生意。”微顿，他好心地提醒道，“你说的，是你自己。”

“对，你们做的都是趁火打劫的事……”话到一半，司梦笙揪住不对劲的点，眉头一拧，“你叫我什么？”

“……”静默三秒，对方识趣转移话题，“时间有点紧，我找人去办事。”

“……”

绝对有猫腻。

“你记得吃饭。”末了，还是没忘了叮嘱。

“知道。”

将耳机一摘，司梦笙结束通话。

步行七八分钟，司梦笙停在偏僻巷子里，面前是一家门面老旧的粉店。

店门开着，没几个客人，生意萧条。

司梦笙走进门。

“一碗牛肉粉，不放香菜。”

“好嘞。”老板应了一声，注意到司梦笙的模样时，顿了顿，难免好奇地多看两眼，“姑娘，是不是眼熟啊？”

“大众脸。”

司梦笙语气淡淡的，波澜不惊，找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下。

“……”

老板瞅着她的脸，挠挠头，心里寻思着：这要是大众脸，他们怕是没脸出门了。

司梦笙也没想到，几年前同凌远骁来过一次罢了，竟然还能让老板有点印象。

不多时，热气腾腾的牛肉面端上桌，老板不死心，偷偷看了她好一会儿，最终实在是忍不住了——

“是你吧，上次跟你男朋友来的，也坐这儿。当时有俩混混惹事，还是你给解决的。哦，你还砸坏我一张桌子呢，你男朋友赔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