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罪魁祸首从来都不是别人，是他自己！是他伤害了两个女人！

“之前预约的无痛人流手术我会安排人陪你去做，以后不要再见了。”厉辰皓握紧拳头，嗓音中愤怒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平静到让人再哭闹着反对的力气都没有。

许菲怔怔看着厉辰皓，停止了抽噎，但眼泪还是唰唰不断往下落。

“宸哥，你先处理馨婷姐的事，我不会再主动来打扰你了……但我会继续在郊西公寓……等你……”

许菲顿了顿，抬起衣袖擦了擦泪痕，眼底的固执和深情显而易见。

她没等厉辰皓再次开口，直接转身缓缓离开。

忍着腹痛下了台阶，她明显感觉有什么热流正从身下涌出。

许菲低头一看，血水蜿蜒成河，在她白皙的腿上醒目扎眼。

而她身后走过的地方，已经有了一些血渍淌落。

许菲嘴唇一颤，瞳孔中闪过慌张神色，连忙转身看向身后，想寻到厉辰皓的影子。

“宸哥……”她喃喃喊了一声，眼底最后的一丝微光变得暗淡。

不属于自己的，不管怎样，都还是留不住啊……厉辰皓进了电梯，匆匆上楼，只是刚才还亮着灯的抢救室已经灭了灯，医生护士也全都不见了踪影。

就好像，这里根本就没有人正在抢救一般。

厉辰皓慌了神，在走廊上来回走了一圈，每个病房室诊室全都开门看了一遍，都没看到顾馨婷的身影。

“你干什么？”一个带着口罩的楼层护士走了过来，训斥道。

“请问……刚才在这里抢救的那个女人呢？”厉辰皓从未有过这么低声下气说话的时刻。

护士皱了皱眉，思索一番后回道：“刚开完死亡证明，不知道是送去太平间还是殡仪馆了，你是死者什么人？问这么多干什么？”

厉辰皓完全没有听清护士最后问了自己什么，他满脑子都是‘死亡证明’几个字。

死亡证明——

死了？怎么会死了？

他慌得手足无措，迈开腿去找电梯时都已经腿软到不行，扶着墙才勉强走得了路。

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要他反驳护士说的话，不要信不要听更不要去什么太平间或者是殡仪馆。

不要去，不要去！

但厉辰皓心底更明白，要是不去找，不去亲眼所见，那他这辈子就真的再也见不到顾馨婷了！

太平间。

厉辰皓不知道自己费了多少劲才走来，路灯坏了几盏，要不是前面已经无路可走，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太平间。

铁门紧闭，空气透着阴森的凉意，阵阵朝厉辰皓袭来。

他打了个宸颤，混沌的心绪也渐渐清晰了些许。

厉辰皓稳了稳神，踩着碎石和落叶朝亮着灯的值班室走去。

一个带着老花镜的白头发大爷正在看着报纸，桌上的旧式收音机播放着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