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小，稍不留意就会漏听了去。

“这可不行！”显然，江婉比谁都在意江洛洛的一言一行，“这下贱丫头，见财起意，将烨宸送我的珍珠项链偷了去，今日要是不好好教训一下，杀鸡儆猴，以后不知有多少下人跟着模仿。”

“我没有……”小青气息奄奄，却倔强道：“小姐，小青没有偷二小姐的项链，小青没有……”

江婉搂着顾烨宸的腰，媚声撒娇，“烨宸，你可得为我做主，先前从她身上搜出珍珠项链，你也看到了的，这回仗着姐姐撑腰，她还狡辩起来，分明不将你我放在眼里。”

小青泪眼朦胧，凄声哭诉，“二小姐，那珍珠项链分明是你塞进我兜里的……”

可还没等小青自证清白，顾烨宸便突然下令，“继续打！”

声落，行刑的人再次举起了板子，重重落下。

“住手！”江洛洛艰难地站了起来，她忍着疼，努力挺直了背脊，直视着顾烨宸，“下人犯错，都是我这当主子的管教不当，要罚也该罚我。”

江婉自然不会让她三言两语糊弄过去，“姐姐，这小青平日里都是形影不离地在你跟前照顾你，今日怎么让她四处晃荡？难不成，姐姐是想私下做些什么见得光的事？”

江洛洛攥拳，“江婉！”

“够了！”顾烨宸忽然打断江洛洛的话，低声道：“你想救她，可以。”

江婉跺脚不依，“烨宸！”

搂着她的大掌却忽然收紧，让她瞬间咽下了所有的愤懑。

“你，”顾烨宸的目光锁在江洛洛的身上，“跪下，向江婉敬茶道歉。”

江洛洛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眼前这个男人，“你说什么？”

顾烨宸的眸色森冷，“怎么，做不到？”

小青愣了下，很快便反应过来，急忙摇头道：“不，小姐，你是江家的千金大小姐，怎么能给别人下跪，小青贱命一条，死了便死了，不值得，小姐你快离开这里，走啊！”

“顾烨宸，”江洛洛浑身冰冷，她凝着顾烨宸的眸，渐渐变得灰败，心底有什么东西彻底破碎，“你真的要做到如此地步吗？直至今日，我江洛洛何曾负过你分毫？”

“不负我？”顾烨宸忽地冷笑起来，他看向江洛洛的目光，仿佛萃了万年寒冰，“既然不愿，那就算了，来人，给我继续打，直到她皮开肉绽，筋骨全断为止！”给我继续打，直到她皮开肉绽，筋骨全断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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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

轻飘飘的声音传出，江洛洛终是跪了下来。

与小青的性命相比，尊严又算得了什么呢？

小青急道：“小姐，不，小青不值得您这么做，您快起来，快起来！”

“小姐，您起来，起来啊……”

小青哭得肝肠寸断，江洛洛却丝毫没有理睬，她只是挺直了腰杆，安静地跪在江婉的面前。

江婉看着眼前这个卑微地跪在自己跟前的江家大小姐，她的姐姐，巨大的喜悦从心底源源不断地往上涌。

江洛洛，你竟然也会有这么一天，哈哈哈！

她对自己身侧的小红使了个眼色，小红颔首一笑，去倒了一杯热茶，递给江洛洛。

“大小姐，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