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之间，奶茶撒了一地，沈菁半个人都倒在奶茶中间。

周围都是惊呼声，夹杂着被撞男人的咒骂声，一片混乱。

“沈菁姐？”

沈菁不用抬头，立马就辨认出这是秘书室李珊的声音。

一片嘈杂中，皮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仿佛被单独拎了出来，隔着许多人，单独对她展示高贵。

沈菁联想到秦正宸眼里的不屑，估计在内心里骂她废物呢。

“沈秘书怎么在这儿？”

“她可是首席秘书……”

沈菁头晕目眩，死攥着手才保持冷静，在身体缓和之前只能低着头，让头发遮住自己的脸，掩耳盗铃地掩住一点狼狈。

男人在她面前站定，沈菁刚好可以看到他锃亮的皮鞋。

她不敢抬头，却能清晰感受到背上芒刺一般的目光。

“商场的清洁只能做到这种程度，我很怀疑你们能不能承办秦氏的项目。”

他的话是说给经理的，眼睛却一直死死盯着面前的女人。

经理吓得面色发白，赶紧走到沈菁面前，“小姐，你这是怎么回事？”

沈菁觉得身体快要炸开了，这时却咬牙生出一股倔强，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抱歉，我去个洗手间，回来再帮忙收拾。”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男人一声讽笑，生生将她好不容易凝结起来的倔强残忍敲碎。

沈菁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挪动脚步，往洗手间去。

然而她刚一动，秦正宸就迈了腿，越过她和那摊污渍，面色冷峻地走了过去。

擦身而过，她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木樨香。

只是一瞬，高贵的香气就被她身上奶茶的味道冲散了。

两相对比，秦正宸有多光鲜亮丽，她沈菁就有多狼狈不堪。

她的步子再也迈不动了，只能站在原地等秦正宸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小姐，你该不会是想让我们保洁自己打扫吧，你倒是给句话啊。”

沈菁没动。

工作人员瞪了她一眼，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推了她一下。

没想到，沈菁竟然直直地倒了下去。

“小姐！”

声音真难听。

沈菁眼前彻底黑掉之前这么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