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聿言来得比较晚，是赵婶通知他的，当时已经被送进了手术室。

他的确不知道沈云棠怀孕了。

双指间的那根烟头在这一刻被他指腹碾压到了变形，烟草一根根散落到地板上……

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之气沈云棠睡得很不安稳，尤其是当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更是焦躁地想要出院。

妈妈还在等她，她不能呆在这里！

护士拼命劝阻无果，沈云棠刚走到门口，就被赶来的周琛拦住：“阮小姐，你身体还很虚弱，情绪再这么激动，会伤到孩子的……”

“什么孩子，我……”沈云棠话音戛然而止，不可置信地问：“我怀孕了？”

明明一周前她才做过体检，当时只是感冒的！

“对，已经一个半月了。”周琛重复。

沈云棠抚上小腹，顿觉讽刺和荒唐。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霍聿言笔挺的身影映入眼帘。

“霍先生。”护士躬身问道。

“你们都出去。”霍聿言薄唇轻抿着命令，众人离开。

病房里，寂静得落针可闻……

沈云棠那颗不安的心突然生出一丝微妙的期许，他会不会看在孩子的份上放过她家。

然而，耳畔却突然响起霍聿言冰冷的质问：“孩子是谁的？”

沈云棠猛地望向他。

他问她孩子是谁的？

孩子还能是谁的？！

大脑一瞬间卡了壳，她突然笑了起来：“霍先生，我们离婚一个半月，孩子一个半月，你现在问我孩子是谁的？那我告诉你，孩子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霍聿言情绪没有丝毫起伏，淡漠地掏出一叠照片丢到她面前，薄唇吐出的话比刀尖还锋利：“离婚以后，这个男人应该帮了你不少忙吧？”

沈云棠颤悠悠地接过那几张照片。

居然全都是她和夏晟！

他们在医院，在餐厅，在公司门口，在每一个巧遇到的地点，而那些角度抓拍到让沈云棠瞠目，仿佛他们是一对恩爱的情侣！

“你找人跟踪我？”沈云棠不知道自己该怒还是该懊，可这一切真的太好笑了！

回忆在脑海中如电影幕布闪现，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出院的那天晚上，霍聿言会突然闯去她的小屋羞辱她。

结婚这四年，她错认为他们甜蜜过恩爱过幸福过，可事实上他从来没有相信过！

“我只要结果，孩子到底是谁的？”他喑哑着嗓音，残冷逼问。

沈云棠快要崩溃，又负气地朝他吼：“反正已经离婚了，是谁的和你有关系么？”

“好，很好。”霍聿言凉凉地扯了扯嘴角，眉宇间戾气乍现：“我们是离婚了，但不管是谁的，这个孩子，都别想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