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八岁那年，我们两个把家里收藏室的古董花瓶砸了大半。大伯把你和我狠狠打了一顿，两天都下不来床，然后福伯拿着拐杖追了大伯好几圈。”陆珂好不容易才止住，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陆晨又何尝不记得，在家里爸爸妈妈都没福伯对他好。福伯是手里有五块都会给陆晨花十块的爷爷，到了生命最后一刻想的都是他。

陆晨深吸口气：“当年那些仇敌，我会一个个找上门，全杀了他们！”

陆珂咬着樱唇：“嗯！要为大家报仇！”

陆晨揉揉陆珂的秀发：“好了，我们出去买衣服，待会儿去一个姐姐家。”

听到买衣服，陆珂眼中满是期待，上一次买衣服她都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了。对于一个女孩而言，这是何等少见的事。

“我煮了粥，洗漱一下先吃饭。”

“嗯嗯。”

陆珂洗漱完毕坐在餐桌前吃饭，刚刚舀下第一口粥她又忍不住涌出热泪。她在姜家受到无尽欺辱，通常饭点她是不可能赶上的，都会被安排做很多工作，然后吃大家的剩菜剩饭，连口热的都吃不上。

温热的粥划过食道，陆珂心中有的是无限感动。

连吃口粥都感动，陆晨暗自感慨，陆珂受的磨难太多了。

饭后两人前往商场，之前楚若言给的钱刚好派上用场。陆晨回到华国，身上钱确实不多。

走进商场，直上三楼服装市场。装修豪华的商场让陆珂有些怯懦，攥着衣角躲在陆晨身后。穿着这般难看的衣服，她觉得很不好意思。

女孩子都很在意外人的目光，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反过来看就是这道理。

找了一家女装店，陆晨也没看是什么品牌，带着陆珂走了进去。

此刻店铺里很是清冷，没几个人，只有个女店员在玩手机。听到动静，她抬起头。

女店员迎了上前，在看到陆珂脏兮兮的模样眉头不着痕迹一皱，可脸上还是程序化笑道：“先生你好，请问要买衣服吗？”

“嗯，帮我妹妹挑几身衣服。”陆晨道。

女店员打量陆珂几眼，略有几分犹豫，这样人多是过来逛逛而已，看他们的穿着打扮怎么可能买得起这里的名牌衣服，一件几千块，是他们一个月的工资，基本不可能会买。

但是，职业素养还是要在，女店员道：“好，我帮她挑挑看。”

正说着后脚又来了两个客人，一男一女，男人身材适中，样貌平平，不过全身名牌，看来也是个富家子弟。女人穿金戴银，浓妆艳抹，风尘气极盛。

女店员一瞥眼这对男女立即起了劲，手中挑拣的衣服都忘记放下，大步朝门口处的男女迎了过去：“两位，要看衣服吗？”

陆晨看着女店员的姿态，心细如发的他哪能看不出怎么回事，摇摇头对陆珂道：“喜欢哪件挑哪件。”

陆珂点点头，她倒是没在意那些事，注意力全在衣服身上。好多件衣服都很满意，她上前左看看右摸摸。多年没有逛街，她变得有点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了。

那边的女店员迎合着那对男女，视线偶尔往陆晨陆珂身上看，在看到陆珂摸衣服时她眉头皱紧，语气严厉了几分，脸上还是职业假笑：“如果不买的话，请不要乱摸。我们这里的顾客眼光都很高，有破损、变脏，他们都不会购买的。”

陆晨眉头一皱：“珂珂，走吧，换家店。”

这种人，陆晨很无感。但倒也不至于教训她，狗眼看人低的人这个世界多了。

陆珂啊了一声？有些不解，可哥哥这么说了，她只能将手里的衣服放下，哦了一声跟着陆晨走出去。

女店员神色鄙夷，撇了撇嘴，买不起还装什么装。换家店？你还有脾气了！

刚刚走到门口，那个神色懒散的男人看了眼陆晨猛地一怔，像是看见了什么似的揉了揉眼睛，认真看陆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