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禾栀鼓起最后一点勇气，喊道：“老公……”

还记得结婚后，自己第一次叫他老公，他嫌恶地说：“你这么叫我，很恶心。”

温流年一瞬间像是着了魔，伸出手回抱，她却像是逃也似的退开，毫不留恋。

他的心沉了沉，竟感到怀里有些空落。

章助理已经退到角落，眼睛发酸，看到展禾栀拿起笔，看也不看直接签了名，忍不住开口：“展小姐，你都不看的吗？”

“无所谓了。”展禾栀笑笑，对温流年已经别无所求。

章助理见温流年没有别的指示，便收好离婚协议，退了出去。

屋内，解除夫妻关系的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还是展禾栀先打破沉默。

“王云卿的手术定在什么时候？”

温流年很不习惯展禾栀这么平淡，明明昨天还那么闹腾。

他薄唇轻掀，说道：“下午两点。”

“可以把手机还给我吗？”

“做什么？”

温流年有些警惕的样子，让展禾栀想笑。

“我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呢，想叫闵娜来替我收尸。也不知道她肯不肯来……”

闵娜是她最好的闺蜜，因为她不管不顾，一厢情愿的爱温流年，已经气得断交。

“你胡说什么？”温流年咬牙切齿地打断她，低喝道：“真他妈晦气！”

展禾栀好脾气的笑笑，仿佛他骂的不是自己，解释说：“我是想要闵娜来照顾我。难道你想我跟家里说？”

温流年急剧胸膛起伏了几下，吩咐门口的保镖将展禾栀的手机还给她。

手术室，门口。

王云卿躺在推车上，眷恋的拉着温流年的手不放。

“流年，你会在外面等着我出来吗？”

“会，”温流年笑道：“我还要守在病房外面，让你醒来第一个就能看到我。”

“你就哄我吧，我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不是医生就是护士……”

展禾栀眸色空洞的站在一边，对这一幕无知无觉，安静得像是不存在。

温流年有些莫名的烦闷，要不是知道她就在附近，还以为她根本不在现场。

蓦地想起上次自己抱了王云卿，展禾栀就冲过来要分开他们。

难不成离了婚，她就无动于衷了吗？

这时，章助理接了个电话，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