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钰轻顾不得尚未痊愈的身体，蹬蹬蹬跑下楼。

“慕绥彦，你究竟想怎么样！”

慕绥彦正坐在大厅沙发里，修长的双腿优雅交叠，单手横持着手杖，随意搭在膝盖上。

从程钰轻这个角度看过去，捕不到他脸上的神情，眼底的痕迹。

饶是这暖冬的阳光房里，一层金色的光影落在他雪白的西装上，程钰轻却只觉得阴冷和疏离。

“我知道你去了圣天使。我说过我弟弟死了！你不要再白费力——啊！”

男人的速度迅如闪电。他猛地一扯手杖，锋利的一截暗刃从手杖一端吐出，那是慕绥彦防身用的。

此时，冰冷的刀刃直挺挺地压上程钰轻的胸膛上。

寒芒如镜，映出男人劲俊的容颜。

“程以书死了，那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慕绥彦单手支撑着，站起身。

手杖作了刀，他没了支持，跛得更加明显了些。

身子晃了晃，就好像随时一个趔趄，能把刀直接插入程钰轻的心脏。

“别白费力气了，你就是把福利院翻过来也别想找到你要的。”

程钰轻别开脸，冷冷说。

“你很得意是不是？”

慕绥彦冷笑。

“这次找不到，还有下次。你一天不说实话，我就一天不会放过你。这个道理，从你踏出监狱的第一天，就应该懂了。”

“慕绥彦，你不要再这么偏执了。我已经解释过很多次，以书不可能伤害小盈的！他小时候受过伤，他根本就没办法欺负女孩子！而且他也，他也不喜欢女孩子……”

程钰轻为难地低下头。这件事，早在五年前她就已经澄清过很多次了。

“这么说，是小盈用自己的死来诬陷他？”

慕绥彦上前一步，刀刃几乎要贴上了程钰轻的胸膛。

“既然你有理有据，怎么不敢把程以书交出来当场验明正身？而不是为了将他放走，故意开车撞瘸我的一条腿！”

“慕绥彦……”

只有这件事，如软肋一般深埋在程钰轻的坚强里。提示着她对慕绥彦的唯一一点愧疚。

程钰轻咬着唇，难以自持地哽了一下。

“慕绥彦，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开车追你而已，我只想拦着你……让你听我解释。后面的集卡突然追尾了，是意外……”

“意外？”

慕绥彦忽然勾起嘴角，攥着的刀刃渐渐往下移，最后落在了程钰轻胸前。

刀尖冰凉的触感突然席卷而来，感觉瞬间蔓延至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