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板惊得丢开了手里的东西，飞快跑过去将老娘抱在怀里，就往城里的医馆跑。

到了医馆，大夫说他送去的及时，血流不多，保住了命，再晚一会儿就真的晚了，曹老板蓦地想起沈清走之前说得话。

曹老板靠在医馆的墙壁旁，脑子里一直在回想着沈清那张脸，呐呐地道：“那姑娘是不是知道我娘会出事……？”

他满心疑惑，要说沈清不知道这些，只是巧合，那未免太过巧合了。

曹老板早已娶妻，一直带着媳妇和寡母居住，这几日正好丈母娘生病，媳妇带着孩子回了娘家，而他母亲一直身体健朗，独自生活都没问题，今天怎么好端端摔倒了？

曹老板看着气息逐渐稳定的母亲，心想：那一定是个小神仙！.

程徹带着沈清回到家之后，就先拿了两个买来的包子，塞给沈清让他吃一点，而他拎着个背篓俨然打算出门的样子。

沈清握住俩包子，不由地问：“你现在要出去？”

“嗯，我山上摘些菌子回来，明早拿去市集上卖。”程徹紧了紧身上的背篓，再不想办法挣点钱，沈清就得跟着饿肚子了。

沈清忙道：“可你今天还没吃什么东西，天色又晚了，非得现在去吗？”

程徹听见她关心之语，眉色沉了沉：“再不去，我们明天都得喝西北风。”

“不会的。”沈清断然道：“你信我一次，等会儿就会有人给咱们送钱来了。”

送钱？

程徹看着白日做梦的沈清，就见沈清一脸坚定，不知为何他脑海里立即回想起沈清在面对曹老板和王屠夫时的模样，好像一切尽在掌握。

他眯了眯眼睛，“沈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沈清眨眨眼，故作不解，“什么？我哪有事瞒着你？”

“你——很不对。”程徹摇摇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蹦出来四个字。

眼前的沈清很不对劲，与他记忆中的沈清，完全像是两个人。

如果不是他亲自把沈清从河里救出来的，他真要以为沈清在河里时被人掉了包，换了个同样模样的另外一个人。

又或者是——鬼上身了。

但瞥见沈清脚边的影子，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再说大半天的，哪有鬼能够出来的？

可不管怎么说，眼前的沈清着着实实像是变了个人。

明明外貌一样，性格却完全不同，虽偶尔装着懵懵的，但在面对对她有威胁的人的气场，绝对不是原本的沈清可以拥有的。

“我哪有什么不对？”见程徹这么说，沈清瘪瘪嘴，“不就是被人推下河，摔了一跤，想通了很多事嘛。”

程徹盯着她。

沈清委屈地继续道：“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嫌弃我，只有你们对我好，他们还想杀我，我要是再和以前一样，哪里还能活得下去？趋利避害，我也该变些了，你说是吧？”

程徹不语，但眼里透着明显的不相信。

这话只能糊弄糊弄鬼了。

但瞧着沈清不愿意说实话，程徹拽了拽身上的背篓，什么都没再问，转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