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声扑腾，一只肥硕的小麻雀就从树枝上掉了下来。

顾诺儿连忙用小手捂住眼睛：“司明哥哥欺负小鸟了！”

夜司明上前捡起来，抽出腰间匕首，走到廊下熟练地给麻雀拔毛剥皮，进行一系列处理。

他斜睨门框后，瑟瑟发抖的顾诺儿一眼。

“你不是饿吗，喝奶哪有吃肉痛快。”

顾诺儿从小吃的都是御膳房做好的肉，哪曾亲眼见到杀小动物的过程。

方才夜司明这样的举动，着实吓到了小包子似的公主。

她小手张开一条缝，只能看见夜司明修长白皙的手指上，沾了血色。

顾诺儿这次流下了诚实的眼泪，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我害怕……”

夜司明听到她像小猫一样的呜咽，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了一眼。

只见小家伙无助地坐在地上，小手不断擦着掉出来的泪珠子，白嫩透粉的脸蛋很快被她擦红了。

一双大眼睛还时不时看看他，看到血的颜色，小身子又瑟缩了两下。

夜司明沉息思考。

凡人的幼崽都如此胆小，还爱哭吗？

她对着随时可以暴起伤人的黑熊时，可一点也不害怕。

但看到血，就会娇弱至此。

像一朵经不起任何狂风的花。

顾诺儿正哭着呢，突然脑袋上一重，眼前被什么挡住了。

夜司明不知何时脱了自己的外袍，扔在了她脑袋上罩住。

少年声音带着不耐烦，又因说的话体贴，显出怪异的温柔来。

“别害怕了，以后我不当着你的面动手。”

顾诺儿吸了吸小鼻子，果然不怎么哭了，呆坐着等他。

夜司明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是满意。

他很快处理好了麻雀，顾诺儿也没看到他从哪里弄来的木柴。

夜司明将木头架在廊下，用打火石引燃，拿长剑串住麻雀放在火上炙烤。

顾诺儿很快就闻到了一股肉的香味。

当夜司明拽走她脑袋上的衣物时，顾诺儿一眼就看见了火柴上烤熟的麻雀，散发着香喷喷的味道。

她小嘴动了动，咽了一口口水。

夜司明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清洗干净了，一点血迹都没有。

他将顾诺儿从地上拉起来，带她到了火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