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妍捂住眼，身形颤颤，萧索如秋日落叶。

傅柏川真是每天都能让她知道，他有多厌恶她。

姜晚妍知道自己该离开，还能留有最后一丝尊严。

可她没动，直到虚掩的门被打开，魏子丰讶然喊道：“表嫂……”一段时间不见，她怎么如此苍白瘦削了？

房内，傅柏川一怔，不知为何，有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被心里涌起的快意压下去。

姜晚妍没看魏子丰，像是一抹游魂般走入书房，颤声问道：“为什么？你做瞎子上瘾了？好玩吗？”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傅柏川薄唇抿了抿，没有焦距的眼里溢出讥笑，“没听清，还需要我复述一遍？”

姜晚妍垂落的手攥紧，手背青筋突突，瘦骨嶙峋，终于开口说出憋了两年的事情。

“两年前，我去国外找过王云卿，她知道你失明了还是不肯回来，没多久就跟别人结婚了。即便是这样，你也不介意，也还是爱她吗？”

说完她就仔细的盯着傅柏川的神色，企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愤怒和失望。

她知道，那会是她的救命稻草。

可最终，是她失望了。

傅柏川愣了愣，旋即冷笑。

“当然，云卿做什么我都不介意，但你姜晚妍做什么都会让我恶心。”

他知道自己说什么，会让姜晚妍痛苦，而她越痛苦，他紧绷的心就越舒坦。

姜晚妍惨笑，眼里最后一丝光亮至此熄灭得彻底。

输得好彻底啊。

她再度抚上自己的眼，那里面已经干涩得流不出泪了。

她多么想说，“我让你恶心啊？但我还是想给你我能给的……傅柏川，我爱你，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他恶意满满的继续打击她，浑然忘了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门边的魏子丰眉心紧蹙，忍不住出声打断道：“表嫂，放手吧。”

姜晚妍笑了笑，看在魏子丰眼里却比哭还难看。

“还有五天。”说完她就低着头，逃也似的离开。

魏子丰朝姜晚妍离开的方向望去，有些担忧的看着前面颤巍巍的身影。

看着屋内坐着的傅柏川，忍不住摇头叹息道：“但愿你不会后悔吧。”

“后悔？那是什么东西？”傅柏川不屑一顾。

魏子丰心间一阵酸痛。

傅柏川跟姜晚妍没有举行婚礼，只是领了证。

他至今还记得，姜晚妍珍而重之的将结婚证捧在手上，吻了又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