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依芸的这一招祸水东引、简直是轻车熟路，看到蒋景恒无奈的表情，挤眉弄眼的做着鬼脸。

谁让他始终安静的不帮自己说话了？

蒋景恒如今在朝堂是有着些拥趸的，可比起沉迷女色的其他几个放逐出去的皇子，他压根就不考虑婚事。一心想着如何治水患，身边的宫婢都没有几个，全部是从小侍候着，安分守己的。

久而久之，坊间也不知道哪个碎嘴的竟然传出谣言，说太子有断袖之癖。

九公主恨不得将太子哥哥床底下的那些春宫图给翻出来，昭告天下，她的哥哥是正常男人！

可为照顾皇家颜面，蒋依芸还是罢手了。

“谢恒，你是怎么想的？”蒋禛看了看低头饮酒的少年郎，倒是一表人才，无论是才学还是功夫，都算是京城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也正因如此，当年暴君皇帝看他跟小九儿时常黏在一起，还醋了一段时间，找着各种理由让太傅惩罚他、扎马步，背书！

这烫手山芋忽然落在他的手里，谢恒赶紧站起来。

“回禀陛下，臣跟九公主却是来往亲昵，但在臣的眼中，她是京城最宝贝、最耀眼的女孩儿，该匹配京城最优秀的男儿，如今臣还远远不够。”谢恒字字句句都铿锵有力、也看不到半分惶恐的说着。

蒋依芸拖着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胡诌。

“等若是臣、有能力给九公主幸福的时候，自然会亲自向陛下请求赐婚……”

谢恒的回答，是让蒋禛满意的，没有贬低自己，也没有互相比较、全了些颜面，他顿时表情阴转晴，声音都有着几分柔和的意味道，“茂国公府果然是会教导儿孙，谢恒是栋梁之才，朕可等着看你……”

“是。”他心脏砰砰跳的坐下，看到蒋依芸对他遥遥的举起杯，无奈的轻笑。

她怕是以为自己全部都在胡说，只想着蒙混过关吧？开玩笑的时间长了，就算是说出一两句真心话，也没有人能够察觉到，这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

宫中的舞姬、随着丝竹弦乐翩翩起舞，身材曼妙的像是壁画上的仙女儿似的。

蒋依芸有些喝醉，手指轻轻敲着酒桌，合着轻轻哼唱，摇头晃脑，比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老爹还要投入几分的模样，让江皇贵妃皱着眉，几次想要提醒。

“你也不要总管着她了，朕在一日，芸芸想做什么，就能够做什么。”

蒋禛感觉到她的紧张、握着江皇贵妃的手，轻轻在掌心捏了两下，嘴角噙着笑意、低声说道。

江皇贵妃叹口气，“陛下如此宠着，臣妾只怕她是娇惯了，以后受不得委屈，酿出错来。”

“朕不怪她，就算有错，又如何？”

蒋禛有些醉、看着小姑娘，说道，“芸芸的琴技、可有用功？不如，你弹奏一曲，让朕听听？”

“好呀。”

要说起琴技、小姑娘可来了兴趣。

她为了逃避尚书房的太傅唠唠叨叨的碎碎念，不想背诵那些枯燥乏味的四书五经，便偷跑出去、随着小皇叔学抚琴。要说，普天下，慎王爷的琴技要说第二，没有人敢称第一。

可蒋依芸却有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她每次抚琴、都会有鸟雀飞来。

那副画面、看到的人都会沉浸其中，流着口水的愣神，亦或者是回到家里回味的时候嚎啕大哭，发泄出心底埋藏着最深的情绪，看过众人百态以后，蒋依芸也很少再弹琴了。

她怕听曲子的人精神出现什么毛病，再赖上她！

今日可能是心情不错，让青雉姑姑抱来焦尾琴，她将衣袖拢起，纤纤玉指轻轻拨着琴弦。

舞姬随着她的曲子轻轻的晃动着身姿，叫人如痴如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