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早，我先去买吃的。”万嘉抽了抽手。

“我不饿。”宁燃枕着不放。

万嘉笑下，说：“宁燃。”

“怎么了？”

“我手麻了。”

宁燃立马抬了下脑袋，不小心磕到了床头柜上，嘭的一声响，下意识揉了下。

“怎么样？”万嘉想掰过来看，被她躲开了。

“不是大事，”宁燃按了下他的右手，上面被她头发睡出了印子，僵的动不了。

宁燃给他搓了两下，抬头看他，一双漆黑的眼睛盯着，甚至还带着点柔软，宁燃躲开，问：“看我干嘛？”

万嘉躲开，起身给她试了试在外面晾着的衣服，说：“不睡了就换好衣服。”

宁燃低头看了看，万嘉的T恤领口大，她刚才低着头，跟什么都没穿一样。

万嘉走到洗手间里，快速整理了下，又从包里翻出了件衣服套上。

“吃点什么？”

“你看着买。”

宁燃等他出了门，才躲在被子里换好衣服，走到洗手间，才发现只有一个一次性牙刷，她的手机关了机，万嘉手机放在床上没拿。

宁燃随便泼了把脸，从窗户上往外看，有个光亮，山风镇比夜晚看起来多了点生气，还是破败，万嘉就在斜对面一个包子铺买早餐，宁燃撑着看他，站在来往的行人里，他高了一截，显眼，好找。

四处指了下，就站在那儿等，不知道意识到什么，回头正好对上她的视线，两个人隔着一条马路，谁也没说话，就这样看着对方，太阳打在身上，路边，和心里，万嘉就好像站在聚光处，夺目，耀眼。

直到包子装好，那个老爷爷喊着万嘉，“小伙子，十五。”

万嘉递给他十五块钱，又朝窗边看了一眼，宁燃已经躲进去了。

直到听到万嘉脚步声，宁燃才想起来，忘记叫他买个牙刷。

万嘉把手上的包子放在桌上，像能听到她心底的说话声一样，从裤袋里扯出一根牙刷，“去刷牙。”

“哪买的？”宁燃看着那一根俗气的粉色牙刷，嫌弃了眼。

“楼下老板娘。”万嘉掏出一个包子啃着。

宁燃也没再讲究，走到厕所里飞快的捣拾了下，随便拿了个吃着。

就听见外面有个男人用个大喇叭喊着，“喂……喂……”

声音穿透性太强，宁燃坐在房里都听的一清二楚。

“这是哪个的车？挡到我店子的门，速速开走。”

宁燃看了眼万嘉，这声音倒是大，只是一口乡音普通话再通过喇叭音质一转，有点不太清晰。

那人又大了几档，重复了一遍，“哪个的车？快来开走，挡到我做生意了。”

万嘉听明白了，告诉她，“挪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