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泪，已在刚才彻底流尽。

随之消失殆尽的，是她对他所有的爱意与期待。

现在，她对他有的，只是满满的恨意。

沈封鄞一怔，心口没来由的，因她强烈的眼神一阵沉闷。

什么时候，那双曾柔情似水般望着他的眼眸里，对他只剩下了刻骨恨意。

但耳边莫盈盈焦急的哭喊唤回了他思绪，他压下心底那股近乎窒息的感觉，大声叫着医生，抱着顾念快步冲向诊疗室。

傍晚，沈封鄞来到正靠在飘窗前发呆的顾念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咬牙看着她。

“顾念，你知不知道，盈盈因为你差点……”

他没有再说下去，脸色苍白几分，眸内，也掠过抹深深的愧疚与自责。

顾念讽笑，他怎么不说下去了？

当着妻子的面，在家让别的女人有了孩子，这种事，连他都没脸说出来了，是吧？

这样的事情做都做出来了，这男人，到底还要虚伪到什么地步！

“沈封鄞，”呼吸已有些困难，她还是狠狠瞪着他，用尽全身力气，哑着嗓子说出一句，“你最好掐死我！你今天掐不死我，我早晚要让你死！”

又是那种刻骨痛恨的眼神！

沈封鄞眸光一刺，蓦地松了手，胸口狠狠一震。

她那刺骨的眼神，厉鬼索命般的语气，与往常太不相同。

“顾念！”他近乎震怒的吼出一句，对上她的眼神猛地后退一步，之后再不敢看她一眼，心痛得像被利刃削过一样。

“你又情绪不稳了，你最好一个人静静，好好反省一下。”

强捺下心底汹涌情绪，他沉声丢下一句，几乎是落荒而逃。

似是意识到上次对顾念太凶了些，再加上莫盈盈的孩子还是保住了。

沈封鄞像是有意弥补，对顾念态度温和了些。

可顾念像是又陷入了情绪问题，像是陷入了自闭，整天一个人坐在飘窗上发呆，谁都不理。

沈封鄞好几次试图跟她说话，顾念都偏过头把他当空气。

逼的紧了，还会流泪、摔东西，逼他离开。

沈封鄞又焦躁又心痛，却也无可奈何。

一日，沈封鄞来到她身边。

“念念，盈盈上次的编舞被评为国际金奖。按赛前规定，她必须设计一场后续舞蹈作为今年国际服装大赛走秀的开场舞。”

“可盈盈现在还卧病在床没有精力去编舞，如果这次毁约，她在国际编舞界将会声名狼藉。你对编舞很有天分，就帮她一次吧。”

闻言，顾念嘲弄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