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说话，那双眼睛却总有一种能把所有人都看透的犀利。

夏九儿摸了摸鼻子，强撑着在封寒墨压迫的视线里坚持了几秒，终于还是忍不住自暴自弃道：“算了，实话说了吧封总，我本来是想来申请，继续留在设计部的。”

夏九儿长长的叹了口气，编瞎话的感觉可真不是那么美妙。

多年来上位者身上带来的天然威压，让封寒墨不需要过多地言语跟行动，仅仅是他站在那里，就已经足够让人喘不上气。

夏九儿的心理素质比较好，不至于在他面前喘不上气。

尤其是封寒墨那张跟夏小二那么像的脸……

她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在跟长大了的儿子对话，对封寒墨也就没有别人那么害怕，所以才会敢做一些别人不敢做的事。

比如今天敲他办公室的门。

但这次她还是有点心虚的。

她一直以来对封寒墨的认知就是夏白蕊的未婚夫，她不讨厌，但也不想过多接触。

结果没想到命运弄人，她越想逃开什么，反而越会被什么缠上。

她悄悄的看了封寒墨一眼，眼神跟他对上时才发现，封寒墨竟然一直没有移开放在她身上的目光。

封寒墨看着她的目光就像一滩深水，波澜不惊，轻轻搅动，里面也只有看不清的旋涡而已。

夏九儿一下就不害怕了。

旋涡什么的……反正不会主动跳起来打人就行！

她一下子来了勇气，把后面没说完的话都说了：“但我现在决定听从调令来秘书部了，所以封总，我现在算报道成功了吗？”

夏九儿嘴角带上了真挚的笑意，她眨了眨眼睛，对着封寒墨俏皮的问道。

封寒墨眼中看不见的旋涡掀起了很小很小很小的一片涟漪。

转瞬即逝。

封寒墨轻轻“嗯”了一声：“刘秘书是我的现任秘书，她会带你一段时间。”

夏九儿“啊”了一声，想起来外面唯一一张用过的桌子。

她随口问道：“我们两个以后怎么分工？”

封寒墨抬起头，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什么分工？我要一个秘书就够了。”

夏九儿真的震惊了，那么多工作量，一个秘书？

“那刘秘书呢？”她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封寒墨这次头都不抬了，一边在文件上签子一边说：“婚假产假蜜月假一起休，够她修个一两年了。”

夏九儿：“……”

封寒墨签完字，又看了一眼整个人僵在原地的夏九儿，疑惑道：“你不走？”

夏九儿现在满脑子都是以后被万恶的资本家压榨的一滴都没有的情景。

她机械的重复：“啊……走，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