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珊后脊背发凉，冒险问：“您确定不吃吗？”

严秦川眼神一凛，森冷的眼刀透过额前一点碎发，瞬间就把对面的李珊削成了人肉刺身。

“晚姐说您胃不好，不吃容易不舒服。”李珊有点委屈，小声嘀咕了一声。

严秦川眸光一闪，合上了钢笔盖，“她告诉你的？”

“是啊。”李珊见他感兴趣，立刻跟着道：“我下午去见晚姐了，她告诉我很多注意事项呢。”

严秦川唇角扯出嘲讽的弧度，信手丢开了钢笔，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缓步走到了茶几前面。

松鼠鳜鱼，糖醋小排，土豆浓汤，白水意面。

中不中，西不西，一看就是几个餐厅凑出来的。

李珊惴惴不安，觑着严秦川的表情，“严总？”

“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严秦川眼神凉飕飕地朝李珊打过去。

李珊愣了一下，“我……”

“这些都是什么鬼东西，你觉得我会吃？”严秦川沉下脸色，竟然是真的怒的样子，一字一顿地道：“以后我不想看到这种愚蠢的搭配。”

李珊整个都懵了，她以前也看过宋晚点餐，确实有过这些菜的。

“宋晚算什么东西，你是觉得没了她秘书室就废了？”严秦川咄咄逼人，语气也越来越冷。

李珊都快哭了，心里十分怨宋晚，早知道她就不大老远跑去那鬼地方了。

严秦川漠然的眼神扫过桌上的东西，森冷直达眼底，骤然转身走到办公室前，给人事部打电话。

“发则通告，面向社会招募秘书室首席秘书。”

李珊傻眼。

宋晚大大方方地出去接李珊，一路上不少人看见。

“晚姐，你也真是的，干嘛自己辞职跑到这种地方啊？”李珊一坐下就浑身不舒服，十分嫌弃地打量周围。

宋晚给她倒了水，故作轻松地道：“在办公室里久了，我自己的专业都快忘了，下来体验体验，过几年也好自立门户嘛。”

“我就说嘛。”李珊恍然大悟，亲热地挽着宋晚，“严总都离不开你的，你居然舍得就这么走。”

她说得直白，外人听得也清楚。

宋晚没反驳，很大方地拿了她整理好的笔记，然后跟李珊说严秦川的喜好。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借着李珊告诉这里所有人，她不是被流放，而是来“体验”民间疾苦的。

李珊认真地听，一直留到午休结束。

走的时候，她跟宋晚站在门口说话。

“晚姐，实在不行还是得你回来，严总那边事情太多了。”

回去？恐怕我一回去，你们就得抱团对付我了。

宋晚心里明白，嘴上嗔怪：“说什么傻话呢，你也是几年的老人了，做首席秘书肯定可以的，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