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脊一阵发凉，不由自主吞咽了几下，才微微稳住情绪。“阿寒，你怎么样……妹妹人呢……”穆昭昭一瘸一瘸走过去。

司夜寒就那样看着她，一声不吭，眉眼间尽是冷意。

穆母也被他那眼神惊吓到，拍了拍胸口连忙说道：“小司，顾离还带着穆清那丫头……在里面吗？”

司夜寒的视线依旧落在穆昭昭身上，企图想通过她这张人畜无害的脸上，看出一些蛇蝎心肠。

但那水汪汪的杏仁眼满是清澈，看不出一丝杂质，更别说别的歹毒心机。

知人知面不知心，大抵就是眼前这种状况吧。

“你们是来看穆清的吗？”司夜寒沙哑问道。

穆昭昭蜷紧了手，被他注视得面色有些苍白：“当然……”

“你们穿的就像是殡仪馆的两朵花一样，还真是好看。”司夜寒扯了扯薄唇，干裂的唇角起了一层薄皮。

穆昭昭被他的话刺到，这才注意到来往的人都是黑白色，只有她和穆母两人一个粉一个红，像是在赴喜宴一般。

“只是太匆忙没来得及换，阿寒你别这样说，怪难受的……”穆昭昭委屈巴巴说着，眼眶里都泛起了雾水。

穆母在一旁也是脸色架不住，有些无地自容。

毕竟这是司夜寒第一次这么冷嘲热讽，没有辈分之分地讽刺她。

“小司啊，我一直都喜欢穿大红色，这你又不是不知道……”穆母支吾解释道。

司夜寒深吸一口气，再重重吁了出来。

他仰头看向天，灰蒙蒙的，有一层黑云从边际滚滚而来。

这沉闷的天气，亦如他现在的心情。

随时会来暴风雨。

司夜寒朝穆昭昭走去，布满灰尘和血渍的手重重放在她肩膀上，带着克制后的力道。

“穆清已经被顾离带走了，你们回家，我明天会过来找你，处理后续的事情。”

穆昭昭早被司夜寒的表情吓懵了，这会儿也是头冒虚汗心跳不止。

“那……你自己好点，注意休息啊……”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

司夜寒点头，最后转眸深深看了一眼穆母，随即在黑衣人的搀扶下回了自己车上。

“小司不送送我们吗……”穆母小声嘀咕。

穆昭昭看着他那虚弱的样子，心底的不安愈发加深。

“妈，我可能做不成司太太了。”她有预感。

穆母愣了下：“怎么会？”

穆昭昭不说话，就那样看着司夜寒离开的方向。

……

车上，司夜寒坐在后排仰头闭目休息，司机朝穆宅方向开着，但是一直在暗中跟着顾离车子的人又传来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