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黎悦欣沉沉叹了口气，忽地闻到屋里的熏香，重重咳嗽起来。

“夫人，您怎么了？”小九是秦征命令下来，贴身照顾黎悦欣的新丫鬟。

“把那熏香撤走，再把屋子里所有门窗都打开。”

黎悦欣闻惯了花草和泥土的清香，早已受不了这些个香味，更何况不通风的室内，让她胸闷气短。

一只大手突然覆上她的后背，轻轻拍打，极其温柔和小心。

黎悦欣身子一僵，她不用回头都知道身后站着的人是谁。

“欣欣，别不要我，我错了。”

秦征将头埋在黎悦欣颈窝，声音带着一丝可怜兮兮。曾经亲密无间的两人，已经有了数个世纪的距离。

这样的相拥，黎悦欣渴望过很多次。

但此刻，她只有排斥和不适。

“大帅乃数城之主，何错之有？是贱妾不知好歹，没有在坠崖未死后，带着残命回府……”

黎悦欣没有挣扎，但字里行间，都透着无尽的疏离。

秦征的眉心紧拧了三分，他松开了她，然后站到她跟前。

“别生气了，你不再的这些日子，我一直都有洁身自好……真的，不信你去问张副官……”他竭力解释，努力将曾经那个好男人的深情形象呈现出来。

“大帅言重了，贱妾以后一定会带着贱命好好服侍您……”黎悦欣神情依旧木然。

秦征的心猛地一揪，压抑得喘不上气：“欣欣，你跟我好好说话。”

“是，大帅。”黎悦欣无动于衷。

心若死了，身体只是一个空洞的陶器。

她黎悦欣还是个残次品。

秦征看着她不咸不淡的样子，忽的就没了辙。

他忍不住抬手捧住她瘦小的脸庞，可他掌心刚触上，那脸庞就哆嗦了一下。

“叫我四郎。”他必须改变这种现状。

他要和他的欣欣回到过去那种琴瑟和鸣的状态。

“大帅，于情不许，于理不合。”黎悦欣眸光淡淡。

秦征突然就觉得心底那抹耐心即将被她眼中的冷清给浇灭。

“不要再叫我大帅了！”他将音量微微抬高。

黎悦欣晃了晃眼神，低语：“是。”

“叫阿征。”秦征抬起粗粝的指腹扶上她的嘴唇。

只要再多一点火候，他就会克制不住，将这半年的思念以吻在这唇瓣上发泄出来。

“是，阿征。”黎悦欣顺从地叫出了他退步后的昵称，但这二字，没有一丝柔情，显得无比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