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多了，就不是他了。

这人恐怕只有在办案的时候话多，平常嘛，比个木头桩子强点儿，有胳膊腿儿，会动。

逛完夜市，陆涉送漱月回去，临分开时总欲言又止，漱月察觉到他有话要说，主动问：“大人还有事吗？”

“今日，对不起。”

漱月狐疑：“？”

“是我考虑不周，那些乡民对你多有误解……”

漱月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她淡然笑道：“大人不必说抱歉，这样的事有很多。”

“牡丹是花中之王，雍容华贵，却仍有人贬斥它没有香味。玫瑰花美又芳香浓郁，依然有人会说玫瑰生刺，易伤人。”

“若是评价别人的那个人，本身就怀有恶意，那么在她眼中，被评价的人处处都是错的。这样的人生来可悲，我何必和她们一般见识，同她们置气呢？”

言罢，她拉了拉陆涉的袖口，眯眼笑着：“我都不气，大人气什么？你看，脸都木了。”

陆涉静默看她片刻，克制不住自己，伸手把人顺势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漱月勾起唇角，手掌在他背上轻轻扣拍两下，声音柔柔的：“大人，我想起一件事。”

“嗯。”

“……刘放应该不是幕后的人。”

“嗯。”

“……刘良不是好人。”

“嗯。”

“……护院是替死鬼。”

“嗯。”

“他们背后……”

陆涉突然松开她，静静盯着她的嘴唇，而后低头，浅浅落下一吻，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般，接着问：“他们背后怎么了？”

“有人。”脑子一瞬间宕机，顺着原有的思路张口。

然后，她反应过来了。

“？？？”

“！！！”

他、他、他刚才干了什么？

陆涉依旧面不改色，也不打算为刚才的行为解释，大手一转，将傻愣的姑娘转过去，“早点休息。”

漱月怔怔地往前走，忽然她停下脚步，回头。

陆涉还站在原地，清冷月光下。

他扬起唇角，说：“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