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瞧我这记性，阿离哥哥可还说，你日后最好别再出现在他面前，无影无踪最好不过，哪怕是你身死，也滚回妖族去死，免得脏了魔族的地界！”

……

素黛的每一句话，在叶凌月耳边重复着。

即便此时凤莘不曾站在这儿，叶凌月却恍若听见了他绝情冷漠的声音，看的见他冷血冰硬的模样。

痛意像是一分一毫的钻进了骨头缝儿，叶凌月只觉得此刻全身都痛。

就是像被人一根根将骨头活生生的拆除，痛入骨髓。

叶凌月缓缓的喘着气，尽量让脑中和心中叫嚣着的疼痛平静下来。

她动了动身子，抬手咬破自己的拇指，肉屑混着鲜血，不曾有过丝毫犹豫的按在了凤莘名字的下方，那个该她落笔的地方，而后果断的将那张纸甩落在地。

“这般你可满意？还不滚！”

叶凌月再没有丝毫的余力同素黛多说半个字，她侧身躺下，闭上双眼，愈发严重的疼痛瞬间侵蚀脑海，好像下一秒，她便会魂飞魄散。

素黛拿起和离书，满眼的看了一眼，而后得逞的笑了笑。

“叶凌月，我当真觉得你可怜。白白付出五百年，到头来，即便你濒临死境，阿离都不愿，甚至不屑来看你一眼。”

这句话落，素黛忽而冷笑，而就连空气在这一刻，都变得无比沉静。

“叶凌月，我当真替你不值！”

素黛将信纸折叠放好，目光落在叶凌月青白的脸上，满目可怜与轻贱：“费尽心思付出许多，阿离却甚至不曾正眼看过你。自甘下贱！”

说完这句话，素黛抬手钳住叶凌月的下颚。

叶凌月蜷缩着身体，环抱着痛的浑身颤抖的身躯，全身上下似是被千万根针刺入般，丝毫不敢动作，像是随便一动，便是支离破碎的痛！

叶凌月毫无力气推开身前的女人，她甚至觉得自己的下颚骨要碎掉一般。

“别说正眼看你，阿离甚至不愿提起你！你同他睡了五百年，他却连听着你的名字都满是嫌恶！”

耳边重复着素黛一句一句尖酸刻薄，讥讽嘲弄的话。

烦躁感像是海水一般将叶凌月尽数淹没其中，让人愈加的烦闷，痛感也更是强烈。

叶凌月闭着眼，浑身痛的她冒了一身的冷汗，她干涩没有丝毫血色的唇瓣动作着，撕裂的唇溢满了血腥气，可她依旧是将那句话说了完整：“素黛，你可要记着，断不要让凤莘知道五百年前的所有真相，否则，你会比我死的更惨！”

叶凌月的嗓音刚落，素黛猛然一怔，脸上的表情更是狰狞可怖。

素黛知晓叶凌月的话没有说错，她更是知晓凤莘的性子。

若是将那个男人知晓了这整整五百年都活在欺骗之中，他断然不会让她好过！

“叶凌月，死到临头你还是管好自己吧！不过你且安心，他断然不会知道真相！往后这数千年，数万年，我都会陪着阿离，同他相濡以沫，相伴终生！”

留下这句话，素黛陡然松开手，转身离开屋子。

空气在这一瞬间，沉静下来。

相濡以沫……

相伴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