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会给陛下一个交代。”

沈太君顿了顿，又即声接道。这时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逃避，不管这画到底是不是沈二娘要赵行逾去买的，现在对于沈家来说，唯有认下罪责，才能不让沈皇后受牵连。

连侄女都教养不好的皇后，怎配当一国之母。

“朕自然信太君所言，不过……”

庆阳帝话留了一半。

“陛下，既然是沈家的家事，旁人便不好插手了，为了不有失公允，不如让周大人一同去做个见证吧！”

齐侯拄着拐杖站起来，右手随意搭在虎头上，话音里带了看好戏的挑拨。

庆阳帝等的就是这句话。

“沈太君，您意下如何？”

沈太君按辈分来说，毕竟是庆阳帝的岳母，按官职来说，沈太君是三朝元老，这点尊重庆阳帝还是该给她的。

“老身无异议。”

沈太君垂下头谢恩，她是臣，臣子当着君王面，敢有什么异议？

庆阳帝起驾回宫，明堂下的人也跟着散去。

众人回到沈家，沈二娘被带到了政化堂。

“是你要赵行逾替去买蒙山散人的绝笔画？”

闻言这话，沈二娘愣了愣，她被带来之前断没有想到沈太君会问她这件事情。她还以为问的是宋盗子和沈四娘的龌龊……

“回太君，确有其事。”

沈二娘抬起头，眼中闪过无辜：“可我请赵公子去宋府，是想救宋先生。”

沈二娘的声音不算太高，在寂静无声的堂上，一个个字却像打磨整齐的青石块，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沈四娘一直掩在袖中的右手忍不住变化，少顷，沈四娘淡漠到几近冷酷的眼神落在了沈二娘的身上。

卦三十七，离下巽上，风火家人。

家人，吉。

缓缓松开手，沈四娘移开了目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见惯骇浪惊涛的沈太君只不过略掀松散的眼皮，质问的语气明显轻松了些。

沈二娘迟疑地看沈四娘一眼，遂低下头不语。

“太君，周大人还在门外等孙女去替赵行逾解毒，孙女先行告退。”

沈四娘何尝不明白沈二娘那一眼的意思？沈二娘不愿她听，真当她愿意留下来听这些腌臜事，替她们擦屁股？

卦象既已如此，沈四娘倒也没心情去探究沈二娘究竟要说些什么，微微行礼便离开了政化堂。

“人怎么还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