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没见过江靖这么怂的样子。

“道歉吧。”顾清岚低头垂眸，慢吞吞地卷起了手里的皮带。

皮带是棕黑色的，她的手指却是纤长又白皙的，挨在一块儿，反衬得她那双手更像是昂贵无价的奢侈品。漂亮极了。

江靖抬头看了一眼，怔了一秒，然后才恢复了自然的神色。

“我……我道什么歉？”

顾清岚攥着皮带的手一顿。

江靖连忙说：“不，不是，我不是反悔啊，我就是、就是……真没道歉的经验啊！您……提示一下？”

顾清岚也不生气，淡淡道：“想想你今天说过什么话。”

江靖这下来了思路，马上说：“对不起，我不该冒犯封总，不该冒犯你，不，不该冒犯您。我嘴上没把门惯了，就……就这不习惯性的吗，就开了个嘲讽。但那真不是真心的。真的，您相信我。”

“好、好了吗？”江靖小声问。

封文柏脸上仍旧是黑沉的，但心底那口气却是出了不少。

他是真没想到，一顿打就让江靖服了软。

顾清岚这时候却突然转头看向了封文柏。

封文柏心头一跳。

她还想干什么？

顾清岚抬手指了下他，对江靖说：“他呢？”

江靖傻眼：“我，我还得给他道歉？”

“你打了他。”

“他也打我了啊。”

顾清岚的手指轻一用力，捏住了皮带。

“好，一码归一码，对，得道歉。我这不得讲礼貌吗？我讲礼貌了现在。”江靖看向封文柏，挤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封四少，对不起，我不该和你打架。下次封会上，我不提封家了。”

封文柏压根不在乎江靖道不道歉。

他就算道歉也不是诚心的。

但封文柏却忍不住再次看向了顾清岚，她竟然还会记着，让江靖再给他道歉？封文柏心底的感觉一时间有些复杂。

“我可以走了吧？”江靖龇牙咧嘴地问。

难怪外头的人都说顾清岚刁蛮，要他看，那哪儿是刁蛮啊，那是剽悍啊！顾清岚要把他弄死在这儿埋地下室，他都不意外。

“你走吧。”顾清岚看也不看他一眼。

江靖心底还有点不是滋味儿了。

这封太太眼界这么高的吗？

他挨了顿打，还得不到她正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