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雅扛着超大眼镜来看着苏非，有点生气也有点委屈地说：“怎么？就是被泼了几杯咖啡，要杀我还是要剁我？还是煎我还是煮我？麻烦你和韩副总裁说……我没有砸他咖啡！而且在我的眼里，他一点一点一点也不帅！一杯咖啡还比他值钱！”

程雅固执定睛地看着苏菲，眼泪再委屈地滚落了下来……

苏菲看着程雅那模样，便失笑了一下，才柔声说：“您如果有话要对韩副总说，就请您当面和他说吧……这种话，我可不敢转告，我还想在这公司干下去呢！”

“我才不要！我现在不是这里的员工了，我为什么还要回去任他玩弄啊？我傻的啊！”程雅话一说完，便又再一堆大框眼镜，便要抱着箱子走出去……

苏菲依然微笑地用半边肩膀，挡着程雅的去路……

程雅转过头看着苏菲，后脑突然叮的一声响，她吓傻了地看着苏菲问：“该不会……他被泼脏的西装要我赔吧？我没有钱啊！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是穷鬼！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苏菲有点惊讶地看着程雅那柔弱的个性，也会有这么硬朗的时候，她好脾气地笑起来对程雅说：“没有人要你的命！只是你现在不能走！我是来传达副总裁办公厅行政部的通知，您被调职到副总裁办公厅的行政部上班……主要职务，是担任副总裁的行政秘书……”

所有人震惊地看着苏菲，再看了一眼程雅……不会吧？她？

程雅也震惊地放大瞳孔，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一推自己的眼镜，再结结巴巴地凑上前问：“什么？什么？你说什么？”

苏菲无奈地一笑，再转过头看着程雅，很有耐心地稍高声解释说：“我是来传达副总裁办公厅的命令……您被调职到副总裁办公厅的行政部上班……主要职务，是担务副总裁的行政秘书……月薪在实习期间是一万五……三个月经考核正式入职后，上调至俩万！”

程雅呆了，听得呆了，手里的箱子抱不住，给砸到地上……

“您还要走吗？”苏菲再微笑地看着程雅……

程雅吓得连连跪在地上捡自己的东西，不敢回答那句话……她的整张脸都涨红了，手颤颤抖抖地拿着自己的铅笔放进纸箱里……

苏菲抱肩，低下头看着程雅说：“这些东西……就不用捡了，到了一零六楼，这一切你都不需要……我们会重新安排最好的给你……”

程雅依然捡着自己的文件夹和钉书机，脑袋混混浊浊得好难受，他为什么要自己调职？不可能看中自己的能力，自己有多少斤两自己知道！自己除了勤快，什么都不会！他也不可能干那种劫富救贫的事儿……那么……还有什么原因？

程雅握着最后一枝笔，半跪在箱子旁，停了下来，眼神逐定地一闪，知道了……他是想报复自己！在游泳池上，他就那样说了，说得信誓旦旦，就要把自己给捏死那模样！好可怕！

程雅一咬下唇，才不要给他这种机会来耍弄自己！想到这里，程雅便一鼓作气地抱着箱子，站起来，对着苏菲刚要开口说话……

苏菲顺势就把程雅的话给挡下来，柔声地说：“如果我刚才没有看错资料……您还欠我们公司一万块月薪……上个月，您与罗部长预支三个月的月薪……你还没有还……”

程雅刹时脸色发白地看着她，要哭了的表情，刚才还硬起来的模样儿，现在软下来了……她又再结结巴巴凑上前，求饶地说：“这钱我先欠着，我每个月就还公司一千块，还十个月为止！我现在没有那么多钱……”

“如果你没有那么多钱，那么……你就不能离职……你就还是属于公司的员工……如果这样的话，你就要接受公司对您的任何安排……更何况，这可是一个天载难求的好机会……为什么不好好把握住它？一个月，你就可以把欠公司的钱给还清了，不好吗？”苏菲按部就班地分析，因为她刚才接了韩文磊的命令，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一定要把她弄到一零六楼行政部！

程雅也不傻地说：“可是……他摆明了就是上去弄死我！我才不上他的当！我去了，我还能活吗？”

苏菲真的觉得她很搞笑地说：“程雅，这里是韩氏国际集团！不是地痞流珉的集中地！我是来传达副总裁办公厅行政部的人事调动通知……并不是来传达副总裁个人的命令！而且，我们公司规定每半年都要体检一次，你没有那么会出问题……”

苏菲越说越想笑……

程雅一愣，头低下来想了想……

苏菲看着程雅的态度软化，她便直接再微笑地对着程雅说：“我刚才顺便看了一下您的资料，你在各方面的成绩都很优秀，我相信你能胜任副总裁行政秘书这份工作……只是你千万不要抱着一种态度，觉得上去了，就是要和我们的副总裁对着干或许掐架之类的……韩副总对工作，可是挑剔得不得了……他在工作的时候，都是只对事，不对人！”

程雅又默不作声，低着脑袋还在想这件事儿……

苏菲叹了口气，才微步上前，轻把手放在程雅的肩膀上，微捏，才低下头在她的耳边低声说：“说句同事私密话……程雅，别那么幼稚！一个月一万五，就凭你现在这工作经验，什么时候才能到这程度？我就说你这咖啡泼得挺好的，不管韩副总怎么样，他总不至于真掐着你的脖子，把你弄断气吧？你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地把公司这债给还了……还能多拿五千呢？我刚才还听部长说，你还想和公司预支五千……这……不正好么？”

程雅眉头一皱，傻呼呼地转过头看着苏菲，一咬下唇，有点儿心动……

苏菲也转过头，对她挑了挑眉毛，笑起来……

电梯里的数字在一点儿一点儿地往上余……八十，八十一，八十二，八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