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很快开到了公交站，华蓝照例说声“谢谢！”她这个是谢谢他提的建议。

接下来，华蓝的主要工作就是将仓库里的废布清理出来，归类，剪裁。让她高兴的是竟然有一叠大小不一的绿色布，色彩各有点点偏差，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这是上回一个客户要的颜色，要看小样和布样，返回了好多次，所以打废了不少。”何梅说，她不明白华蓝要这些有什么用。

华蓝将其中一块剪成圣诞树的平面图，“你看，这不是很有趣吗？”华蓝又按布的大小剪成各种不同的圣诞树，再将一些彩色的布剪得细细碎碎，星星点点地粘在树上，这样一棵棵平面的圣诞树就完成了。

华蓝将它们粘贴在墙上，白色的墙壁立刻显得生动起来。

何梅看起来也很高兴，两人工作之余就是剪这些碎布，幸而年底，客户急于早点收到订单上的货，该发出的都已发出了，工作上没有太多事，就是这样两人也忙了好几天，等全部完成已经是圣诞节的前一天，下班前，华蓝发现圣诞树底下太单调，又去医务室要了几个形状不同的药盒子，用色彩鲜明的薄布包好，再将彩带系成礼品样，放在圣诞树的墙角下，这样圣诞礼品也完成了。

走出公司，下班时间过了一个多小时，天色已暗淡，冬季的黑夜来临得特别早，班车也早走了。

华蓝迟疑走大路还是走小路，最后还是决定走小路，离公交站比较近。走了几步远，发现前面停着一辆车，竟然是金泽开的那辆奔驰，金泽坐在里面，看见华蓝，摇下车窗，让她上车。

“你在等我吗？”华蓝诧异地问。

“不完全是，我也刚出来，看见你们办公室亮着灯，估计是你，就等一等。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就要走了。”金泽面无表情地说。

华蓝上了车，车里正播放着萨克斯《回家》，舒畅的音乐在整个车厢内弥漫，流淌，华蓝心里涌起一阵暖流，她发现金泽有时候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

“技化室年底这么忙吗？”金泽问。

“其实没什么事，还是想装点一下办公室所以耽误了时间。我没过过真正意义上的圣诞节，觉得比较好玩罢了。”华蓝说，“明天晚会你参加吗？”她问金泽，觉得他是一个不太喜欢参加活动的人。

“参加。钟丽娜很支持这次晚会，她现在不在内地，所以希望我去助兴。”

虽然明知道他和老板的关系，听到他对老板直呼其名，华蓝还是有点意外。

车开到公交站停下，华蓝的手刚摸到车门，一辆摩托车飞快地从车门擦边而过，“小心！”金泽轻呼了一声。华蓝回头看到金泽十分紧张的神情，其实她刚才从倒望镜中已经看见了摩托车，打算停顿一下再开门，见金泽这么一喊，自己倒有些愧疚。

金泽见她愣在那里，以为吓住了，安慰道：“没事了，以后小心点。”接着，金泽又说：“要不，，暂时先坐一下，做个测试题游戏吧，我一直很想知道华蓝小姐您的答案。”

华蓝于是坐在那里没动，等待着金泽的出题。

“如果给你一百万，让你放弃你最重要的东西，比如就像让你放弃出国留学的打算，你会愿意吗？”

华蓝不禁轻轻笑起来，“就这么简单吗？当然不会。钱确实很具诱惑，但我不会让自己的未来因为一百万而改变吧，人生的意义不应该比一百万更重要吗？”她看见金泽眼里流露出一些失望，又说：“当然，或许一百万对每个人的含义不一样，我现在并没有急需这么多钱的理由，所以各人的选择可能会所不同。”

两人互道了“再见”。华蓝下了车，回想刚才金泽的测试题，依然可笑地摇摇头。

圣诞节这一天终于来临，整个办公大楼的上班时间都是串串门，聊聊天，看看各办公室的布置，研究一下服饰，颇为轻松。

从中午开始，以董事长秘书秦芹和公关部经理刘露婷为首的评选团队就带着一群人检查清洁，评比最佳圣诞氛围。大家兴致盎然，跟着评选团转的人看热闹的也越来越多，到哪里都是欢声笑语，检查从五楼开始，到技化室时已是快接近尾声。

华蓝见金泽也和秦芹，刘露婷在一起，颇显无所事事，秦芹和刘露婷每做一次记载，便不停催促金泽发表看法，他看起来更像是强行拉来的。评选团其他成员由各部门车间挑选出来，也在打分。估计综合分数，最高分就是第一。

“评比结果将会在今天晚会上公布，请大家按时出席。”刘露婷宣布。

下午三点钟，公室就提前下了班，因为六点钟晚会开始，要给大家一个准备的时间。

华蓝没参加过圣诞晚会，也不知该穿什么，她在发屋里洗了头发，将头发理直，然后换了件带绣花的羊绒衫，穿了件与花系相近色彩的春秋裙，罩了件厚厚的风衣就出门了。她到了公司，发现很多人花枝招展，并没有统一的穿着定论，都各自按照自己理解的层次在打扮，这样她就放心了，因为她的打扮看起来也算适宜。

晚会在一楼大厅举行，经过布置后的大厅洋溢着节日的气氛，中央有个大大的舞台，四周摆满了桌椅，圆桌上放着瓜子，糖果，中间写还有各部门的名称，可以对号入座。

圣诞晚会，不仅华蓝没有参加过，其他人也没有，老板钟丽娜以前没有举办过，她历来都是在香港过圣诞，今天是香港回归的第一年，她说国内也应该庆祝一下，开个圣诞PARTY，就这样决定的开晚会。

秦芹和刘露婷也不知怎么办，便按照中国传统的联欢晚会方式举行，开始是恭祝大家圣诞快乐！然后是依次各部门表演上报的节目，技化室的节目是何梅唱的一段流行歌曲，还有的部门表演小品，相声，最出彩的应该是公关部，几个女职员全部换上了印度服装表演了一段印度舞，喝彩声一阵连着一阵；也有表演砸了的，引起一片善意的哄笑。华蓝也曾在学校参加过晚会，感觉却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