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桀墨收回一直放在小姑娘脸上的视线，坐回了自己座位上，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不自然，“但是目前来说，你和我是不可能一样的……”

“为什么？”小姑娘绞着小手指，有些纠结于这个问题。

小桀墨将一堆擦过的纸巾扔在垃圾桶里，捧起自己的饭盒。

他的动作慢条斯理，一面将自己碗里没动过的皮蛋舀到了小姑娘的饭盒里，一面看着她思索的样子，失笑道：“你知道，智商两个字，怎么写吗？”

“不知道。”

小棠棠想了一会儿，认真地摇了摇头。

小姑娘乖巧顺从的样子着实取悦了小桀墨，嘴边的弧度更大了：“可是……我知道。”

小棠棠：“………”

还能愉快玩耍么？！

小姑娘大大的眼睛骨碌骨碌转了转，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小男孩儿右边唇角微微陷进去的漩涡。

突然，伸手戳了一下。

小手肉肉的，软软的，戳上去不疼。

宁桀墨眉头却蹙了蹙，没有明白小棠棠的意图。

这个时候，小女孩儿柔柔地开了口，把小桀墨之前的语调学了七八分像：“你知道，酒窝这两个字，怎么写吗？”

小桀墨想也没想：“知道。”

听到这话，小棠棠笑得眉眼弯弯：“那不重要……”

小桀墨：“……为什么？”

怎么有种要被坑回来的错觉……

“你只有一个，”小棠棠指了一下小桀墨的脸颊，又指了指自己圆圆的脸蛋，嘴角弧度勾得可爱，“可是……我有两个。”

小姑娘神气活现的，就连音调的起伏都入木三分。

说罢，嘟着嘴朝小桀墨做了一个鬼脸，愉快地……注意形象地……继续吃饭了。

每次把食物当成某人，似乎都能吃得特别香呢！

小男孩儿看着小姑娘似乎都带着笑意的眉梢，嘴角徐徐勾起，右边一个浅浅的酒窝荡漾开来。

吃完午饭之后，小姑娘抢先一步坐了宁桀墨的座位，自来熟地和旁边的小霸王叽叽喳喳地说着美猴王。

小桀墨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看着书，偶尔往旁边瞄一眼。

真的只是偶尔。

虽然一下午过去了，他的书只翻了两页。

尽管小棠棠和小霸王聊得欢腾，临放学的时候，还是背着小桀墨帮忙收拾的书包，跟在沉默寡言的小男孩儿身后，亦步亦趋地朝外走。

大部分的小朋友都是家长接的，所以幼儿园门口停了不少带后座的自行车。

2000年初，私家车还是很稀有的存在，所以两个小孩儿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马路对面的保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