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余生只为与你重逢》大结局阅读这里看!由百岁文学倾情推荐!余生只为与你重逢小说精彩节选:篮筐里的篮球掉下来,引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白简行回身与队友击掌,往回跑去回防时,知道白简行掌心小秘密的朱颜看见他的一个小动作,立刻倍感兴奋,抱起温觉非哀号:“我太酸了,我太酸了,这是神仙之爱,呜呜呜呜…
开始阅读研究生习惯性将自己的导师称作“老板”,这也算学术圈内不成文的规矩,他说的老板应该就是他的博士导师林渊教授。温觉非点点头,把袋子放到茶几上时,顺手碰了一把桌上唯一有使用痕迹的玻璃杯,是冰凉的。
“没有烧热水吗?”她问。
白简行挠挠后脑勺,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比画了一下水壶,从几近罢工的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两个字:“坏了。”
“那就用气炉或者电磁炉烧呀。多喝热水才能促进代谢,感冒才好得快。”嘴上说着,人已经忙开了,从带来的药里翻出一颗清凉喉片塞给他,进厨房之前指挥他回房间里等着,“这些药都是饭后吃,我先去给你烧点开水,熬点粥。”
“不用麻烦。”他抓起茶几上的冷水灌了一口,好让自己能顺利说完话,“零食柜里还有些苏打饼干,我吃点儿垫垫肚子就行。”按照温觉非平时示人的冷性子,真的愿意来看望生病的他已经非常难得了,他真的没想到她还会有这么擅长照顾人的一面。
温觉非听后一脸好笑地看着他:“昨天好像有位先生说过想喝粥?”
白简行笑着摆摆手:“想喝粥是其次的。”想见你才是首当其冲。
温觉非一头扎进厨房,只留下一句:“喉咙疼就别吃饼干了,我熬个粥也就一会儿的工夫。”
她的声音轻细而笃定,白简行心里有些难以名状的愉悦,他原本想跟在温觉非身后钻进厨房帮忙去,却还是被她三两句给赶回了房间。随手翻起床头的资料书,耳边充斥着她在厨房里走动的脚步声和清洗厨具时的水声,窸窸窣窣地把所有的孤独都填满。
他恍惚中终于有了生活着的真实感。
没过多久,粥香便隐隐地从厨房里漫了出来。那香味嗅着清透浓厚,伴着锅里咕嘟咕嘟白米翻滚的声音,一点点从鼻腔沁入心脾。熄火后的粥是不能马上就喝的,还需微微地焖上一阵。他听见温觉非轻轻将火熄掉,随后趿拉着拖鞋走过来的声音。
白简行连忙起身要去帮忙,温觉非却已经捧着搪瓷碗走了进来,说:“这是我小时候感冒常喝的雪梨汤,秘制的。生津润燥,润肺凉心,对嗓子疼特别好。”
他接过尝了一口,温热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清甜,是他喜欢的口感。
温觉非站在床边等他喝完,把碗端回去时,粥锅四边刚好翘起了一圈薄薄的白膜。这代表着粥米已经柔软得几乎融化,终于熬成了软糯适合病人入口的白米粥。她这些年在这方面可谓累积出不少经验。
她盛上小半碗,取出碗筷,趁着热气端给白简行。升腾而起的热气熏染了两人的视线,映在眼里的彼此都忽然变得好温柔。
白简行接过粥时,一双好看的眼睛还定定地望着温觉非。温觉非笑道:“怎么了?我可没偷吃啊,我吃过饭才来的。”
白简行被她轻易逗笑,低头喝粥时偷眼看她,见她盘腿坐在地毯上,认真地看着感冒药的说明书。背景里刚好是那幅出自她手的画,人与画的气质仍然非常相像。
六年了,仿佛一切都已全然不同,又仿佛从未变过。
他呆怔了半晌,温觉非见他吃完了,起身拿过他手里的碗,回头时墙上那幅画也猛地闯进眼帘。她突然就想起自己当年把这幅画送给他时的场景,是在白简行大学宴上,人声鼎沸的宴席之中,她被淑慎奶奶一句话点中,硬着头皮抱着画卷走到他面前。那个时候的白简行已经长得非常高了,清瘦颀长的身形,寡淡锋利的五官,对这似乎没完没了的祝福送礼表现出极度的不耐烦。
走近了,温觉非有些怯怯地抬眼看他,不知是灯光的原因还是如何,她竟然没从他眼里看出刚才他面对别人时,那种带刃一般的厌烦。她把还没来得及装裱进卷轴里的画递给他。手工制作的净皮宣纸有些显皱,和刚才别人送他的那么多名贵精致的礼物相比,显得有些寒酸。她的声音也因为如擂般的心跳而莫名变得虚弱,她说:“恭喜你……祝你前程似锦。希望……以后还能再见。”
白简行伸手把画接了过去,好看的眉眼低垂着,她看不清他的神情。照例收到他重复了一晚上的一句谢谢,她点头正要走的时候,听到他格外笃定的一句:“肯定会再见的。”
是啊。她那时候想,她的恩师是他的奶奶,即便往后出师了,每逢三节两寿她也仍要去看望。再见的机会会有很多,但再进一步却没有可能。
刚才的雪梨汤显然效果非常好,白简行这时感觉喉咙没有那么干疼沙哑了,看着正望着那幅画的温觉非,突然说:“你还记得那一年你生日,我送你的那朵木春菊吗?”
温觉非低头和他对视,见他已然收起了眉目里的锐利和锋芒,眼神里是难得的温和柔润,像是在回忆一个藏起来许久的珍贵秘密。
“记得。”那是她在少女时代里第一次收到花,还是来自大名鼎鼎的天才少年白简行之手,足够成为她青春里难以忘怀的光亮。
“那朵花……”白简行的嘴角浮现出温柔的笑痕,“是我在零下六度的天气里,骑了三个小时的自行车去三环的花店买的。”
这个秘密像是蓄谋已久的定时炸弹,将她多年以来的认知全部炸掉。
白简行高考前的那个冬天,大雪隆冬,他从题海里抬起头,忽然想起今早出门前听见奶奶的念叨,说今天是温觉非的生日,但又不巧碰上她要月考,没法儿接她出来吃个饭庆祝。
在他的认知里,女孩儿们似乎都非常看重自己的每一个生日,从小他接到过的女孩儿的生日邀请简直不计其数,她们总巴不得这个特殊的日子能够尽人皆知,好像“知道”和“祝福”是能够成正比的一样。
但是那个叫温觉非的小姑娘,肯定不是这一类人。她肯定会抱着宣纸和画具躲进国画美术室里,一个人埋头画到热闹的景象全部散尽,好以此显示出自己的不屑和漠然。这是她一贯的保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