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记着这个疼。”

他说他早就知道我屋子里进了变面犬，甚至还知道变面犬是从我开着的半扇小窗进来的，但是他之所以没有急速赶来，是因为我没有叫他。

“我……”

他抽回手，我突然发现我的额头不疼了，自己戳了戳，撞到的地方完好无损。

段明时一巴掌拍我，是给我治疗额头？

“谢谢……”

“你是我的妻子，不必道谢。”

我听后更是捏紧了手指，不知道入睡前，那只摸我额头的手是不是段明时的，还是说我太疲惫太伤心了，让自己有了幻觉。

我只知道，抚摸我的手像母亲的手一样温暖。

段明时便伸手捏了我的脸蛋一下。

随后段明时又斜睨那只缩小的变面犬，还踢了一脚。

“滚开，我的腿岂是你能扒的？”

那家伙赶忙夹着尾巴远离了点，口吐人言道：“神明大人，您千万不要把我的灵气给别人，我这才刚有了人形，刚能说人话，这对我来说多不容易啊！”

“您要是给了别人，我就又从头开始修炼，以后还不得被别的精怪欺负死！而且这是我初犯，我在不动山上很多年了，我敢发誓，我吃的吓的都是罪恶之人，这还是第一次利欲熏心，要吃沈姑娘，而且还没吃成。”

段明时微微扬起下巴，将那团灵气收进怀里，消失不见。

“不给别人也行，你得告诉我，是谁让你吃沈烟的？”

那变面犬伸出湿漉漉的舌头舔了一下鼻头，有些为难，“这……一人做事一人当，人家为我好，我也不能出卖人家……我虽然犯了错，但是出卖别人，以怨报德，也是修道大忌。”

段明时蹲了身，摸着狗头，手指却渐渐收紧，吓得那变面犬直哆嗦，一双眼里渗了泪珠。

“为你好？你现在变成这样，和普通的狗没有任何区别，你觉得这叫好？”

“你知道吃下沈烟的后果吗？”

段明时凑近变面犬的耳边，轻声低喃，我没有听清。

他起身之后，那变面犬一惊，更是后退两步，夹着尾巴吓的不敢动弹，喘了好几口气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声音还颤的很。

“小的知错，小的这次真是幡然醒悟，那家伙哪里是为我好，那家伙根本就是害我，该死的，我那么信任她，以前我还帮助她干过好几件事，她就是这么回报给我的，果然我修炼了这么多年，也还是弄不懂人心！”

我听出点门道，“你说那家伙是人？”

变面犬点头，“那家伙就是距孟娘娘村不远的，何家村里有名的顶仙！是个四十上下的女人，家传的顶仙，祖祖辈辈都干那个。也是她告诉的我，说吃了沈姑娘，我将修为大升，我可以彻底摆脱妖籍。”

变面犬又说自己很可怜，悟性不高，资质平庸，多年来修为没有突破，它才会想走捷径。

妖籍什么我是不懂，不过顶仙我知道。

在我们这种小地方，有会算命的人，家里红白喜事也找那种人算一算，批八字。

而这算命的人中，分为两种，一种是单纯地靠书本算命，啥都按着书本说，算的准不准不知道，反正吉祥话一大堆。

还有一种就是顶仙，头顶仙家的，无论他们说什么，都是头上的仙家告知的，所以很真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