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岚歌大松一口气，她转头去看那箭射来的方向，便瞬间呆住了。

便见那女人骑着一匹马，手握一把长弓，马儿四蹄铁掌飞踏，马蹄飞扬而起，一掌便将敌人踏碎。

不待对方尸身倒地，长弓便已拉满，嗖嗖嗖，利箭像流水般泻出，箭无虚发。

人、马、弓合一，她那张绝艳的容颜，在这血腥而残暴的厮杀混乱之中，越发地显出了妖娆的，惊心动魄的美。

“嗖！”一支利箭擦着凤岚歌的耳边而过，削断了她耳边一缕鬓发。她猛地回头，身后一个朝她抡起大刀的鞑子军应声而倒。

卫清柠的眸光冷冽如铁，“愣着做什么？等死吗？”

说话间的功夫，她又已经是拉了满弓，嗖嗖的利箭接连射杀了两人。

凤岚歌如梦初醒，她的整颗心，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她受到了震撼，再一次的，被这个女人的行为所震撼！

凤岚歌曾经自诩自己是个勇敢的女战士，但是这一刻，她看到卫清柠的瞬间，她觉得，自己根本什么都不是，而卫清柠，才是真正的战士。

今夜，喊杀声震天，刀光剑影割破苍穹，战靴马蹄跺裂大地，如同奏响了一支肃杀凄厉的血腥奏鸣曲。数不清的刀剑劈头盖脸袭来，听不明的兵器相撞响彻耳际。

卫清柠目光冷冽，她飞快地在混乱战局中扫去，一眼看到了那个骑在高头大马上，身穿铠甲的男人。

擒贼先擒王，这一场仗要赢，只有一个方法：杀了他。

卫清柠驾马直逼那男人。

身后一支利箭直射而来，卫清柠几乎没有犹豫，抓起箭筒，整个身子灵巧地翻滚而下。

她刚弃了那马，嗖嗖的箭雨就朝着那马儿射去，只一瞬的功夫，那战马被射成了刺猬，扬蹄发出一声剧烈狂叫。

卫清柠摸了一把脸，借着夜色飞快隐蔽身形，她狂奔，闪躲，跳跃，像灵巧的飞燕，像敏捷的山猫。

然她已经引起了鞑子军的注意，越来越多的袭击朝她而来，她的肩膀被擦伤。腿上更是中了一箭。

即便受伤，她浑身上下的气势，也都像个敏锐的猎豹。

她感到身后射来一箭，她本能地就地一滚，那箭嗖地一下射到了她刚才落脚的地上。

卫清柠再起身时，已经顺着来箭的方向回击过去，又快又准，嗖地一下，直接由太阳穴贯穿那人的头颅。

卫清柠正微微喘了口气，前方，那个自己正要朝他靠近的男人拉弓，朝她拉起了弓。

那男人盯着她，像是猎豹盯着自己的猎物，他的那一箭，更似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叫人避无可避，几乎是在瞬息之间，卫清柠的第一反应不是躲，因为她知道自己根本躲不过，她的第一反应是，飞速拉弓，朝着他的方向满弓射了回去。

就算自己要死了，临死前，也要拉上一个垫背的！

卫清柠已做好了要受死的准备，只突然间，只听得“叮”地一声兵器撞击声，那利箭在几乎要逼近她时，被另外一支箭横空截断，两支箭在空中相撞，瞬间折断！

一道黑影出现在她的面前，蓝眸闪光，“我救了你一次。”

他这话刚落，卫清柠却是拉弓，朝某个方向也射出了一箭，两箭再次相击，断裂。一支朝文卿射来的利箭被卫清柠截下。

卫清柠那沾满血污的脸上绽出了灿然笑意，“扯平了。”

这一瞬，文卿微微愣神。

此时的卫清柠浑身脏污，可却莫名释放出一股子叫人心惊动魄的魅力。

然而，此时并非发呆愣神的时候，更多的袭击已朝他们而来，因为卫清柠没被那男人射中，而那男人，却被卫清柠射中了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