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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小公主

她是小公主

  • 状态:已完结
  • 分类:现代甜宠
  • 作者:天真无邪
  • 来源:掌阅
  • 更新时间:2021-03-07 11:51
她是小公主

简介:本站提供她是小公主免费阅读,怦然周勋的作者是天真无邪,小说精彩节选:他只好拉着她的手快快走,真怕忍不住笑场破功,回头一想,如果他可以有个妹妹,他希望能够像尤怦然那样。不矫情,不做作,除了一点怪,但是这对一个天才来说,能够算得上缺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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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节选

初三下半学期,中考将至,江川约定跟她一起上同一所高中,他不想失去她这个朋友。他那样情真意切地请求,没有人会不自量力,但她叫作尤怦然。

她当真了,她认认真真地准备,认认真真地考试,认认真真地把这个约定放在心里。在保送选拔中,她是那一次的全校第一,唯一的一个数学满分,比第二名高了整整六十分。

这是什么概念,即便她语文作文一个字都没有写,她仍旧是他们学校的第一名。

这个分数震惊的不仅是她的班主任,还有江川,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个不入世的天才,剑走偏锋,出乎意料,最终叫人下不来台。

是的,他立在那张榜单面前,有一种史无前例的,难以下台的感觉。

他竭力忽视心底的那抹异样,他应当大声地赞美,浮夸地替她开心,而不是以为,他拯救这个天才的计划行将陌路,没有人不会对优等生网开一面,连婴儿都识人眉眼高低,一张漂亮的成绩单是无往不利的通行利器。

他站在那里,像一株笔直的青色的树,一片轻盈的云正缓慢地覆盖住自己。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双足如铅注,他觉得应当笑一笑,玻璃上却清晰地倒映出一张灰心的脸。尤怦然兴高采烈地来找他,他想张口说恭喜,他也想一起为她高兴,但偏偏在那一秒钟,在最最矛盾的刹那间,一道灰色的冷光划过心底,心就这样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不懂一种人性,巴哈特在一部电影中这样告诉前赴后继者:好朋友考差了,你会难过,好朋友考到第一,你会更加难过。

因为刻苦勤奋是不属于她的形容词,她从来没有过挑灯夜战到午夜两点的经历,她能在阅读一道题的同时迅速写下解题思路,哪怕在此之前,连他们的数学老师都尴尬地回避,口上尽说拿回去研究研究。

她的高智商阻碍了她去体察别人心情的能力,见他愁眉不展便大大咧咧地告诉他:“你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敢问这个世界,有多少人听到这句不感到触目惊心,尤其对一个优等生而言。

他心中顿时什么滋味都有了。

友谊倘若想要继续,考验的是彼此装聋作哑的能力。他更加刻苦,不动声色地努力,在一个天才面前,这也像一个悲剧。

怦然约他自习,他屡屡回绝,说什么自习,回回都是他自己一个人奋笔疾书的独角戏,他推说身体不舒服想回家休息。怦然深信不疑,待她一走,江川便约了其他人一道去图书馆自习。他无法陈述此刻的心情:他想以一种轻松的姿态,重新赢得年级第一。

保送考试的那一天,考场被安排在市中心,她约好了江川一起搭公交车过去,临出发前接到他的短信,计划有变,他的爸爸要去市里开会,顺便捎带他去,不能跟她一起。她信以为真,可偏偏就在那辆公交车上,她撞见他跟一个学霸型女生站在一起,两人正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考试的热门压轴题。

这个女孩哪怕聪明,幸好善良,面对此情此景她决口不提,缄默地深藏于心。最后,尤怦然走开一些,去搭下一班公交车。

几日后考试成绩出来,她赫然在列,而他因为太过急切,反倒名落孙山。他坐在座位上低着头,以瘦削的肩膀抵挡着来自四面八方涌来的探究的目光。班主任并不指名道姓地表扬,这样小心翼翼的周全体谅,才更加让这个青春期的男孩子难受。

高智商是上帝赐予天才不劳而获的某种捷径,这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冒犯了别人努力的决心。

而她把事情弄得更加糟糕。

第二天上早自习,班主任公布名单,哪怕他两次失利,上面仍旧有他的名字。午休的时候,班主任找到他,委婉暗示他要好好珍惜。

他再三试探,班主任才露了口风,这个名额,是尤怦然主动让出来的。在那一秒,他清晰地感到有一把火在五脏六腑熊熊地燃烧,这算什么?天才的施舍?还是一次怜悯?他别开脸去,只有两个字:“不要。”

他找到怦然,愤怒劈裂他的嗓子,话一出口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多么蠢不可及,但他放任自己说下去:“对,你聪明,你厉害,你不用功就能拿到全校第一,但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你自以为是的怜悯。”

昔日的好时光历历闪现,却在那一秒不足以成为友谊的证据,他被愤怒蒙蔽了双眼,掉头离开了。

战火一直弥漫到午饭时间,怦然端着餐盘小心翼翼蹭到他身边,把两人都很喜欢的白煮蛋拨到他碗里,他当机立断夹了回去,推挡的过程中他一个手滑,鸡蛋掉到了地上。

世界一下子就静了,江川狼狈地抬起眼,与怦然的目光正好相接。他的喉咙仿佛含了一块热炭。

从来高姿态犯错的人,只是因为背后有个低声下气的朋友,一直替他默默收拾烂局。

中考结束的那天,他拨电话去怦然家中,是她父亲接的电话,父亲开明地叫来女儿听电话。那是夏天快要开始的一个下午,树上还未有蝉鸣,空中却有稀稀落落的飘叶,空气中蓄势待发的闷热,混杂着歉疚与焦虑的气息,由顶至踵重重地灌注下去,这些都预兆着来临的将会是个高温的夏天。他终于开口:“对不起,怦然。”

电话线中刺刺拉拉的杂音过后,是她一贯清脆但又无心无思的笑音:“没事的。”

那个时候,她隐约有些明白,事情存在就是存在了,哪怕十年或者二十年,大概都不会有消失的可能。

倘若要维护这段友谊,势必要取舍一些东西。她可努力,但不能过分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