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勇敢的唐媛，终究是死在了火里。

飞蛾扑火的火。

感觉到唐媛离自己很近，季云笙的心跳霎时乱了节拍，他屏住呼吸，感觉到一个瘦小的身子投入自己的胸膛，是那么契合。

唐媛眨了眨干涩的眼，想起一句话：“不想撞南墙了，想撞先生的胸膛。”

现实是，她撞破了南墙，却发现了一片荒芜。

这个怀抱，没有她以为的季暖安心，只觉得好冷。

唐媛鼓起最后一点勇气，喊道：“老公……”还记得结婚后，自己第一次叫他老公，他嫌恶地说：“你这么叫我，很恶心。”

季云笙一瞬间像是着了魔，伸出手回抱，她却像是逃也似的退开，毫不留恋。

他的心沉了沉，竟感到怀里有些空落。

章助理已经退到角落，眼睛发酸，看到唐媛拿起笔，看也不看直接签了名，忍不住开口：“展小姐，你都不看的吗？”

“无所谓了。”唐媛笑笑，对季云笙已经别无所求。

章助理见季云笙没有别的指示，便收好离婚协议，退了出去。

屋内，解除夫妻关系的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还是唐媛先打破沉默。

“王云卿的手术定在什么时候？”

季云笙很不习惯唐媛这么平淡，明明昨天还那么闹腾。

他薄唇轻掀，说道：“下午两点。”

“可以把手机还给我吗？”

“做什么？”

季云笙有些警惕的样子，让唐媛想笑。

“我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呢，想叫闵娜来替我收尸。也不知道她肯不肯来……”

闵娜是她最好的闺蜜，因为她不管不顾，一厢情愿的爱季云笙，已经气得断交。

“你胡说什么？”季云笙咬牙切齿地打断她，低喝道：“真他妈晦气！”

唐媛好脾气的笑笑，仿佛他骂的不是自己，解释说：“我是想要闵娜来照顾我。难道你想我跟家里说？”

季云笙急剧胸膛起伏了几下，吩咐门口的保镖将唐媛的手机还给她。

手术室，门口。

王云卿躺在推车上，眷恋的拉着季云笙的手不放。

“云笙，你会在外面等着我出来吗？”

“会，”季云笙笑道：“我还要守在病房外面，让你醒来第一个就能看到我。”

“你就哄我吧，我醒来第一个看到的不是医生就是护士……”